一张画 | 董希文的《临<萨埵那太子本生故事>》发表时间:2020-05-18 02:28 董希文 临《萨埵那太子本生故事》 (莫高窟第428窟 北周) (复原临摹) 纸本彩墨 61x416cm*3 1943年 敦煌研究院藏 约1944年,董希文(正中)在敦煌时与常书鸿(右一)等在南疆公路筑路工地写生留影 董希文 临《萨埵那太子本生故事》: 莫高窟宏大壁画群给董希文以极大震撼,常在洞中试想当年千百支烛光点燃,无名画师们将身心融于作品产生的辉煌。并对源于民间故事在佛教中体现的忍辱修行和为普救众生自我牺牲的精神所感染。 他说,“两年半的漫长岁月,把自己的物质生活压缩到最低限度,将整个心灵装配到古人的怀抱中去,寂寞的环境与单纯的工作,使我很自然的遗忘了自己是来自何处……” 父亲在青年时期,下过临摹古人的苦功,但是他自己的画,永远带给人崭新的意义——也就是他自己说的,学前人和学别人是为了我们自己今天创造出新的东西。 他三十岁时在莫高窟临摹的那幅《萨埵那太子本生故事》,不是以旧作旧的复原古画,而是大胆地将鲜艳的红绿色彩还原到想象中初画时的状态,把一个极富牺牲精神的动人故事,以自己的热情描绘出来。由此看出他向古人学习的同时所兼具的创造意识。他在敦煌期间,还选择临摹了北魏时期的《鹿王本生故事》等等,享受大笔挥扫的奔放趣味,可以说在他年轻时就已经存在了,这个特点在他后来的创作中总能看到。的确,这些使他心向往之的古代壁画,在后来的实践中起到了非同寻常的作用。 人们在评论他的《开国大典》画法时,常与诸如唐代壁画的金碧辉煌和勾线平涂这些因素联系起来。我认为,他在敦煌感受到的不仅只是技法,还有对佛教故事中那种普渡众生的救世精神感同身受,这正与他自己的悲天悯人情怀相契合。因此敦煌之行对他的意义,不仅仅是学到某些画面的技法而已。 对董希文影响更深的是他在1943年至1945年的两年半时间里,对敦煌艺术的深入研究与临摹。1960年10月,董希文带领学生去敦煌考察,给学生作了一次讲座,从讲座的基本内容可以看出董希文对敦煌艺术的深入研究程度。至今敦煌壁画中那幅著名的《萨太子本生故事》仍以董希文临摹的那幅为精品。从表现形式上,董希文高度称赞敦煌壁画上的人体描写,认为这些艺人能用极其单纯的色彩和线条,画出肉体细腻的色调和弹性,实在令人折服。董希文曾跟学生说起敦煌石窟壁画对他长期的熏陶,影响了他对色彩产生爱好强烈对比的感情。应当说,董希文在艰苦的沙漠绿洲,潜心研究敦煌石窟艺术,所取得的最大收获就是在踏踏实实的临摹壁画的实践中,深深地受到了传统绘画的审美熏陶,并且学到了形成这种审美情趣的传统造型手法。1948年创作的《哈萨克牧羊女》便已经明显看出敦煌壁画对他的影响。从他后来发表的许多学术论文可以看出都是出自对敦煌研究实践的总结和升华。应当说,通过对敦煌壁画的研究,董希文更加深了对民族艺术传统的认识,从而奠定了他对于民族文化艺术的崇高信仰。正是这种信仰,使他在学习外来的油画时,自觉地把民族艺术的形式与精神融入到油画中去,从而使油画体现出中国风格的艺术精神,《开国大典》正是这一追求的进一步成熟和深化。 摘自 刘秉江《第三工作室同门心得系列讲座 | 回忆恩师董希文先生》: 1960年老师带着我们去敦煌,去了差不多40天左右,在那里临画。那时候的敦煌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现在每个洞都安了铁门,保护起来不能随便进。当时每个洞都可以随便进,因为少一道门,临画时光线比现在充足得多,每人可以选一部分临摹。董先生给我们讲了好几天课,主要是讲敦煌,讲佛教故事,讲敦煌前前后后的发展。 我记得当年的中秋节是在敦煌过的,在一个大房间里开了一个联欢会,董先生还出了一个节目。在敦煌那段时间,我们还看了敦煌文物研究所临摹的敦煌复原壁画,现在我们看到的壁画是经过了一千多年的风化,颜色起了变化,变灰了,实际上当时敦煌壁画是非常鲜艳的,大红大绿的。我们看到研究所他们复原的壁画,就有一个疑惑,觉得颜色对比太强烈了,后来董先生说,当年这么强烈的色彩的壁画效果是真实的,你可以想像当时的人在这里朝拜,整个洞子里都是烛光,那种非常强烈鲜艳的色彩的效果非常辉煌的,这就需要我们动用想像了。 1960年10月,董希文(右三)再次到敦煌,带领学生考察临摹时留影 除特殊标明外,本公众号内容均为原创编辑制作 如需转载,请联系并注明出处 往期回顾:(关注查看更多文章) |